实验动物大动物安乐死综述、现状与方法

实验动物安乐死（euthanasia）是指以最小痛苦和应激的方式结束动物生命的过程，在科学研究中至关重要。它不仅确保动物福利，还符合伦理规范和法律法规。在实验环境中，大动物（如猪、犬、牛、羊等）常用于生物医学、农业和毒理学研究。这些动物体型较大、行为复杂，安乐死方法需考虑其生理特征、实验需求以及环境因素。当前，安乐死指南主要基于动物福利科学证据，强调快速丧失意识、无痛死亡和人员安全。本综述聚焦大动物安乐死的现状与方法，参考权威指南如美国兽医协会（AVMA）2020年安乐死指南和加拿大动物护理委员会（CCAC）指南，旨在为研究者提供参考。

大动物安乐死的现状受国际指南主导，这些指南定期更新以反映最新科学证据。AVMA指南（2020版）是全球标准，提供全面分类：可接受方法（acceptable methods）、条件可接受方法（acceptable with conditions）和不可接受方法（unacceptable methods）。 该指南强调方法选择需基于物种、年龄、健康状况和设施条件，并要求验证死亡（如无脉搏、无呼吸、无角膜反射）。CCAC指南则更注重加拿大科学语境，强调三R原则（replacement, reduction, refinement），并要求动物护理委员会（ACC）批准所有方法。

当前研究显示，大动物安乐死面临挑战：如药物残留影响尸体处理、物理方法的美观性和安全风险，以及某些物种（如猪）对CO2的厌恶反应。近年来，研究聚焦于优化方法，如渐进式气体填充以减少应激，但证据仍有限。全球法规（如欧盟Directive 2010/63/EU）要求安乐死符合福利标准，违规可能导致实验中断。总体上，指南推动从传统方法向更人道的技术转型，但缺乏针对特定实验场景（如转基因大动物）的专用研究。

安乐死方法

大动物安乐死方法分为化学（注射剂、吸入剂）和物理方法。以下基于AVMA和CCAC指南分类总结。

1. 可接受方法

这些方法确保快速无痛死亡，适用于大多数大动物。

巴比妥酸盐衍生物（如戊巴比妥钠）：通过静脉注射（IV）诱导快速丧失意识，随后导致心肺停止。剂量示例：猪1 mL/5 kg（体重≤30 kg），然后1 mL/10 kg。适用于猪、牛、羊、goat、马。优点：平顺诱导；缺点：药物管制（DEA登记），残留风险影响尸体处置。

超强阿片类（如etorphine、carfentanil）：肌注（IM）或跨粘膜，用于难以接近的动物，导致呼吸停止。适用于野生或大型动物，但需特殊许可。

氯化钾或镁盐：IV或心内注射诱导心脏骤停，但必须在动物麻醉后使用。适用于所有大动物，优点：无管制药物，残留少。

2. 条件可接受方法

这些方法需特定条件（如镇静预处理）以确保人道。

非穿透性俘获栓（Non-Penetrating Captive Bolt, NPCB）：适用于新生动物（如小牛、羊羔、猪仔）。压力示例：新生猪仔55 psi，双击。需辅助方法。

颈椎脱位（Cervical Dislocation）：手动或机械分离颈椎。适用于小反刍动物和新猪仔，但需熟练操作。

吸入剂（如CO2、N2、Ar、CO）：诱导缺氧。CO2渐进填充（20%-70%室体积/分），浓度>70%持续10 min适用于goat羔；猪≤70 lb需80%-90%持续5 min。条件：避免厌恶反应，适用于猪和新生动物。

3. 不可接受方法

这些方法导致痛苦或延长时间，被禁止。

❎神经肌肉阻滞剂（如琥珀胆碱）：导致麻痹但不丧失意识，造成有意识痛苦。

❎士的宁（Strychnine）：诱导痉挛，无意识丧失前痛苦。

❎家用化学品、消毒剂、杀虫剂：效果不可预测，引起痛苦。

❎低温、溺水、空气栓塞、减压、快速冷冻：导致应激和疼痛（除新生小动物快速冷冻）。

❎手工钝力创伤：不一致，成人动物颅骨太硬。

❎Puntilla（切断脊髓）：不一致丧失意识，引起痛苦。

多言几句

笔者所见经历，国内部分实验操作人员和临床兽医工作者相关培训和专业知识欠缺，或者说意识淡薄。国内最常见的大动物安乐死方法有三种：心脏空气注射、放血处死（抹脖子）、静推氯化钾。

安乐死动物，动物应当处于“手术麻醉”状态下，对于此状态，专业的技术人员应该有专业的判断（呼吸、心率、神经反射等）。如果动物未处于此状态下二进行相关安乐死操作，对于动物而言是极度痛苦的，动物抽搐、挣扎、嚎叫的场景我想是所有都不想看见的,是及其不人道的行为。

我见过的残忍的安乐死案例：

案例1：马匹安乐死，动物疑似破伤风感染未确诊出现木马状强直，决定安乐死，未麻醉状态下静脉注射消毒剂，马匹在破伤风毒素和消毒剂的双重折磨下痛苦死亡，手段及其残忍。

案例2：实验猪安乐死，常规急性手术取材后安乐死，麻醉状态下注射氯化钾，技术员判断瞳孔放大，监护仪无心电图波动即死亡，动物装尸体袋送入冷库。下午送去其余动物尸体时，上午的实验猪在冷库尸体箱中蠕动，大为吃惊，遂反应明白动物当时应该没有死亡。紧急回到实验室配置氯化钾心脏注射，动物死亡。

案例3：此案例发生在大鼠，二氧化碳法安乐死，当时动物失去行动能力，技术员未确认死亡状态遂放入尸体冰柜。次日打开冰柜发现前日的尸体袋中，2只大鼠来回窜动，后续脱颈处死。

讨论

大动物安乐死的福利考虑包括最小化痛苦、厌恶和负面情感状态。预安乐死镇静（如xylazine）推荐用于应激动物，提高安全。 伦理方面强调尊重动物，培训人员识别痛苦并确认死亡，以避免同情疲劳。挑战包括药物获取（管制物质）、环境影响（如残留污染）和诊断影响（如脑组织破坏）。指南更新（如AVMA每5-10年审视）推动进步，但需更多实证数据。

结论

大动物安乐死是实验伦理的核心，当前以AVMA和CCAC指南为基础，优先快速、无痛方法。研究者应根据具体情境选择，并确保合规。持续优化将进一步提升动物福利，促进科学可持续发展。